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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第一财经读本
微利时代,自繁自育养户加入代养大军!一头猪可赚上百元,规模化趋势明显
越来越多的代养户选择“以租代建”。
2024年,猪价冲高、成本下降,为生猪行业的盈利改善奠定了基础;但行业一致认为,展望2025年,随着养殖产能的恢复及规模化的普及,猪价波动区间或进一步收窄,行业微利仍将是主旋律。
在度过漫长的三年亏损周期后,自繁自育的散户因无力承担市场风险以及疫病突袭而选择清栏退出或转型加入代养行列。
与此同时,随着家庭农场硬件设施标准化、猪苗质量提高,在代养模式以养殖成绩为王的时代,跨界养猪不再是梦,此前从事建材的、种药材的、养鸡的纷纷看中养猪收益而转型代养。
近日,时代财经走访云南、广西两地家庭农场发现,近年来,越来越多养猪人意识到生物安全防控的重要性,不断优化设施为猪只安全增添“护甲”;同时不少家庭农场在尝到养殖成绩带来的甜头后,纷纷按照现代化猪场要求新建产能,成为手握多个养猪场的大老板。
在此背景下,家庭农场模式从夫妻工、小规模向公司化、大规模转变,而猪苗健康、管理体系成熟、结算快速透明则成为家庭农场选择合作猪企的重要因素。
谈及未来扩产计划,不少代养户表示赚到钱就继续扩产,但目前拿符合生物安全防控要求的地皮成为扩产最大的阻碍,同时建设猪场此类重资产投入对资金要求过高,“以租代建”模式逐步兴起。
云南代养户龚化江租赁的寻甸猪场。图片来源:时代财经 周立/摄
头猪净利两百多元,养猪挣钱全靠成绩
在广西金陵镇种满了甘蔗和沃柑的偏远山坡上,有几栋小平房时而传出猪叫声,这是神农集团当地最早合作的一批养殖户——邓立坡的猪舍。
自2021年租下70亩地建设3600头存栏的猪舍后,邓立坡一直选择与猪企合作,赚点代养费,然而与第一家的合作并不顺畅——结算不透明、进苗等待周期长、猪苗质量不稳定、养殖难度大……种种问题让邓立坡的代养收入难以提升。
“要不你们去找别的公司合作吧!”2022年,被前服务部技术员劝退的邓立坡萌生了“跳槽”的想法,将目光投向刚入驻当地的神农集团,没想到这一合作便是两年多。
据邓立坡介绍,换了公司后,料肉比降至2.45,成活率也提高至98%,其今年10月的生猪代养费在352元/头,扣除掉水电、人工成本等支出,一头猪净利大概在200多元。
站在在建猪场,邓立坡(右)和他弟弟(左)介绍自己目前的代养情况。图片来源:时代财经 周立/摄
在多位家庭农场主看来,猪苗健康、管理体系成熟、结算透明快速是选择合作猪企的重要因素。也正因此,不少自繁自养的散户加入代养行列,甚至还出现越来越多“无障碍”跨界养猪的养殖户。
养猪十多年的武竹平正是从自繁自养模式转向代养。2019年非洲猪瘟形势严峻,武竹平意识到自繁自养的散户模式难有“钱”途,生物安全方面风险很大,毅然选择卖掉所有母猪和仔猪,投了2000万元在云南陆良县新建一座现代化的养猪场,成为神农集团的代养户。
“原来自繁自养的话,行情好可能(一头猪)赚八百、一千块左右,行情不好要忍着亏钱,(一头猪)亏五六百块、一千块都有。但是现在公司提供猪苗、饲料、疫苗、技术等方面的支持,代养结算还有保底价,只要养殖成绩上去了,我们就能稳赚不赔,如果猪价超过一定水平,还会给我们分红。”在武竹平看来,代养赚不赚钱,主要看生物安全,为了更好防控疫病,她今年还斥资50多万元安装总料塔,进一步降低非瘟病毒进入猪舍的风险。
与以往不同的是,随着现代猪场自动化、管理流程标准化、养殖收益稳定化,越来越多人“无障碍”跨界养猪。
走进云南红河州泸西县,在一望无际的大棚葱田间,有一栋盖着光伏板的猪舍矗立,那是李红斌今年租下的猪场。年轻时候的李红斌干过沙场,收过地租,也在公司打过杂,后来,在家的李红斌为了“闯出”一片天,在养殖朋友的推荐下,花了200万元租下其他代养户的猪场,在按照神农集团的标准升级改造后,开启了自己的养猪事业。
虽然猪场是自己租下的,但李红斌可谓是“甩手掌柜”,对于养户最关注的结算费、死淘率、料肉比并不上心,而寻找符合生物防控要求的猪场、会养殖的老厂长,甚至是给猪场送物资,基本都是他口中的朋友——师宗服务部经理赏文鹏操心的事情。
当时代财经问及其关心什么时,李红斌讪讪地说,“我关注他们把猪养好、养大、养胖就好了。反正服务部会给正确指导,我们听话照做就好了,一是不用操那么多心,二是我也确实不懂猪场里的养殖技术。”
代养户李红斌与师宗服务部经理赏文鹏的合影,背后是李红斌所租下的猪场。图片来源:时代财经 周立/摄
在服务部指导之下,李红斌的猪场成绩格外优秀,11月份卖出第一批猪存活率在95.8%,料肉比在2.43,刨去人工水电,净利润大概在80万左右,预计一年半能够回本。
“以租代建”模式兴起,规模化趋势明显
在历经多年亏损后,生猪进入微利时代,为了在减负的同时快速发展,越来越多猪企暂停育肥猪场建设,并将扩产重心转向“公司+农户”的轻资产运营模式,在存量市场进行代养费或服务“内卷”。
值得注意的是,不论是本身从事代养的邓立坡,还是跨界养猪的李红斌,越来越多的代养户选择“以租代建”。
对于“以租代建”的出现,神农集团养殖事业部云南地区二总经理闪保剑表示,一是猪舍属于重资产投入,需要一定经济实力;二是目前养殖用地限制较多,土地手续较难办理;三是历经多年非洲猪瘟和低猪价时期,因自繁自养的散户慢慢退出市场,各地闲置不少猪舍。
神农集团养殖事业部云南地区二总经理闪保剑。图片来源:神农集团
“我的猪场两年租金加改造就200万元,但是如果要买下来再改造的话要花900万元。我个人觉得租赁会更好一些,因为重投资几百万、上千万,想把钱快速赚回来是很困难的。”李红斌感叹道。
而在当地政府及多方牵头之下,部分闲置的优质猪舍重新流入市场,然后由公司与新养户进行代养合作。
兽医出身的龚化江深耕农牧全产业链,他卖过饲料、做过母猪场,在后非瘟时代做代养育肥。
“2019年我建设2000头规模的猪场投资了300多万元,2022年租赁4200头规模的育肥场投资(租金+改造)才将近100万元。”龚化江介绍道,“整体算下来的话,我今年已经回本了,因为(租赁模式)投资稍微小一些,所以回本很快。”
尝到“甜头”后的龚化江计划再租一个猪场。其最新租赁的寻甸猪场建设按照神农集团标准,租金则是随行就市,一批一调。
随着租赁模式兴起,家庭农场投资资金门槛降低,代养规模将迅速扩张。据神农集团介绍,其合作代养户户数从2023年的373户提升至2024年9月底的530户,养殖户生猪出栏数占比从去年的65%提升至70%左右。
“神农养殖板块战略为2030年实现1000万头的出栏,这个目标很明确。由于我们不再建自养育肥猪场项目,未来自繁自养生猪产能将固定在80万头左右。随着我们达到1000万头出栏量,未来自养出栏占比将连10%都不到。”神农集团副总裁顿灿表示。
神农集团副总裁顿灿。图片来源:神农集团
截至11月,神农集团2024年出栏量为205.99万头,距离1000万头还有近800万头的空间,这也意味着家庭农场将成为神农集团未来扩产的主力军,长期稳定、利益共享是达成战略目标的关键。
而当前家庭农场的特点也从夫妻工、小规模向公司化、大规模转变。
截至目前,神农集团共有超500户家庭农场,从不同区域来看,云南、广西、广东户均存栏规模中位数分别为3000~5000头、2400~2600头、1000头左右,前两个市场规模化趋势明显。
“现在市场在悄然发生变化,虽然由于规模较大,目前规模化代养厂的专业化团队还不够成熟,需要逐步发展,但我认为在未来,规模化代养厂可能是整个广西区域发展的主流方向,因为他们整体的生物安全防控能力更强。”神农集团养殖事业部广西地区总经理胡广胜指出,随着土地政策的变化,未来不排除一些落后产能将在城建公司的支持下进行升级改造,从而成为现代化猪场并焕发“第二春”。
神农集团养殖事业部广西地区总经理胡广胜。图片来源:神农集团
随着代养规模逐渐扩大,猪企所要承担的市场风险也随之增多,“增效降本”成为企业抵抗猪周期波动的最佳利器。顿灿表示:“成本方面,我们始终以行业第一梯队作为目标去努力超越自己。”
截至11月30日,神农集团生猪养殖平均完全成本已达成2024年全年平均完全成本目标(14元/公斤)。2025年,公司提出新的降本目标,即生猪养殖完全成本目标达到13元/公斤。
顿灿表示:“各个区域由于产能先进程度不同,完全成本有一定差异,目前做得好的(猪场养殖完全成本)已经在12元/公斤以内,我们的最终目标是实现完全成本在11元/公斤以内。影响成本的大部分因素是原料价格,但是这个价格是不断波动的,所以我们追求更高的运营水平。”
“2030年公司将力争实现1000万头生猪出栏。未来,神农集团将继续扩大‘家庭农场’规模,为乡村振兴增添新内涵、赋予新动力。”顿灿说。